Wednesday, February 3, 2010

Sunday, January 17, 2010

110.如果我是反高鐵人士

如果我是反高鐵人士,我會做得更徹底:把身份證號碼和姓名交出,要求高鐵於我有生之年,拒絕我登上高鐵及使用其服務。

Monday, January 11, 2010

109. 施永青: 高鐵站該如何選址

反對高鐵撥款的人理由很多,其中較有實質內容的,是高鐵總站選址錯誤。他們認為高鐵總站應建在錦上路,而不是西九龍。



我個人其實並不反對把高鐵站遷去錦上路,廣州的高鐵總站就打算建在石壁,那裡亦不是市中心區。



把高鐵總站選在市郊新發展區的最大優點,是可以把人流與物流引入新發展區,令新發展區更能吸引投資,可以在短期裡高速發展起來。



不過,要做這樣的決定並不容易,因為這樣做是有風險的,需要其他的城市規劃予以配合,單是靠建一個車站是做不到的。特區政府現時尚未有發展錦上路的龐大規劃,貿貿然把高鐵總站建在錦上路,失敗率非常高。



要把錦上路發展至可以擔當高鐵總站重任的新市鎮,牽涉的問題可能比建高鐵還要複雜,要遷拆的可能不只一條菜園村,將會有更多的人需要改變原有的生活模式。如果他們都要求「不遷.不拆」,錦上路根本不可能發展成一個衛星城市。



由此可見,把高鐵總站建在新發展區是一個極之有為的計劃。廣州可以做得到,是因為廣州市政府是一個強勢政府,但特區政府早已被反對派廢了一半武功,不可能去選擇一條困難更多的路。



對一般小市民來說,要他們明白總站設在西九龍的好處,一定容易過要求把總站設在錦上路。住在西九龍附近的人口遠比錦上路的人口多,總站建在西九龍,一定可以令更多的人得到方便,高鐵的使用量就可以提升。若是建在錦上路,高鐵的使用效益可能要更長時間才能得到發揮。



西九龍已有完備的城市規劃,部分更已建設完成,不似錦上路那樣,一切還需從頭做起。內地遊客在西九龍站下車,會較容易接駁至港九其他地方。若是在錦上路下車,一定不會感到太方便。



遊客在西九龍站下車,可以去西九文化區參觀博物館、聽音樂、看演出,亦可以在就近的商場購物,試香港的美食,還可以去海濱公園欣賞維港的景色。但若是遊客在錦上路下車,我暫時就未想到有甚麼對多數人都有吸引力的好去處。從對香港的經濟效益來看,選擇西九龍作高鐵總站,一樣有其理由。



其實,無論高鐵總站選址在那個地方,都會有人支持,有人反對,各有各的利弊。而最終誰對誰錯,亦不可能有真正的結論,因為歷史只有一個版本,不可能回頭重試一次。因此,我最多也只會在個人層面堅持己見,但不會強要社會非跟我那套做不可。對自己的理念信心十足的人,很容易變成想操控社會的人。我年輕時犯過這種錯誤,我決不會重蹈覆轍。


(轉載自2010年1月11日am730C觀點)

Thursday, December 10, 2009

107. 一個唯心論者的看法

給您講幾個故事 ---- 真人真事:

1.1996年夏天,我曾路過法國與意大利接壤的一個城市“尼斯”,在那兒的一家餐廳用午膳。這一頓飯我可收穫不少,體會到人家是如何看待和享受人生。其實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只是看到餐廳的一名男侍應生,無論是替客人“落單”、傳菜或清理桌子,都表現得那麼開心。尤其他端碟子時,就是喜歡邊哼著調子,邊跳舞似的,在客人中間穿插。我頓時受到他的感染,心想:這傢伙真懂生活,中國的智慧之語“平安平淡是福”,在這年輕老外身上徹底應驗了。

2.1988年左右,我有幸認識了一位早年移民美國回流香港、本在美國某大學任教天體物理學的學者。這位先生跟我既是同事,也住在同一社區,所以大家有不少接觸機會。閒談間,得知他的太太(歐洲血統)很嚮往東方文化,所以來香港短住兩年,體驗一下。這位朋友在香港找工作時,不太計較身份與工種,堂堂一位大學講師,竟願意到理工學院(今天的理工大學)教授夜間文憑課程,甚至到一所最差勁的中學任職代課老師。他跟我說,在美國,郵差跟那些在大學教書的,薪金方面不會相差太遠。而他本人,樣子和打扮像似“開工中”的裝修工人多於學者。二十年後執筆的今天,我猜想:香港人的階級觀念太重了---- 我不知道是否與1980年代開始富起來、有本事聘請外傭有關。今天的香港人,連吃快餐也要講“派頭” ---- 簡單如麥當勞餐或一份三文治加一杯奶茶也要人家送上門。

3.也是1980年代末,我認識了一位挺偉大的父親,他原先是國內的大夫,來到香港沒辦法行醫,靠做點小貿易賺取微薄的收入。多年來,他忍辱負重,甘願做“住家男人” ,就是說,維持家計的是當鋼琴教師的太太,在“男內女外”的配搭下,養大兒女。一位本是很多人尊重的專業人士,為了孩子的將來,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姑勿論他的決定是否明智(這點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其他人不宜說三道四),事實上,就算單從世俗的、帶有階級觀念的眼光來看,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好不容易啊!

有很多立法會議員,只懂無事生非,恐怕香港不夠亂似的,不停地給香港帶來麻煩。相反,一位踏踏實實、盡好本份,每天給顧客提供舒適的環境(包括和諧氣氛)和送上令人大快味蕾的點心的女侍應,更值得我們敬重;一位為了兒女而任勞任怨的母親兼酒樓服務員,對香港及其下一代的貢獻,勝過那幾個無恥的流氓議員千萬倍。一個人的偉大,不在於他/她是否在人前幹了大事,而是善意地做了有貢獻的事情 ---- 不論大或小。這至少是一個唯心論者的看法!

Tuesday, December 1, 2009

106. Vocabulary

Agnosticynic doesn't have a spare moment for this blog cuz lately has been occupied with...

ameliorate, antagonize, archaic, assuage, banal, cacophony, chicanery, decorum, dirge, enervate, enigma, esoteric, eulogy, fervid, garrulous, innocuous, irascible, laconic, onerous, prodigal, soporific, stolid, torpor, verbose, whimsical...

MERRY X'MAS to all visitors!

Friday, October 30, 2009

105. 給特首的第三封信:醒醒吧,香港人,民主可貴,但不是信仰!

每次有人惡意批評您和那些盡心盡力為香港服務的官員時,我就是不甘心。一年前,我在自己的博客曾給您寫了些東西:

“你和官員們為香港所做的,所付出的,雖然大家都看到了,但看不清,都被歪曲了。

香港人好像被寵壞的、即將步入青春期的富家孩子,只懂“要”,得不到,便向僕人鬧情緒。他們覺得自己是主人,但不知道家裏頭的主人不只一個,更不懂得以主人的身份去看待這個家及它的僕人。說白了,在這歷史的非常時期,少爺們小姐們是否要把自私的心態和行為調節一下,理性點處事? 想這個家好嗎?

民望之高低,你早已不介懷了。對的,人家用量度神的標準來衡量你,調查結果有意義嗎?”。。。




“To build may have to be the slow and laborious task of years. To destroy can be the thoughtless act of a single day. (W. Churchill)



We make a living by what we get, we make a life by what we give. (W. Churchill)



Many of our troubles are due to the fact that our people turn to politicians for everything. (M. Thatcher)”。。。




“。。。最後,也許你會認同英國前首相Margaret Thatcher的名句:“批評我的人就算看見我在泰晤士河河面上走過,亦會把此說成我不懂游泳之故。”("If my critics saw me walking over the Thames they would say it was because I couldn’t swim.")”

Friday, September 18, 2009

104. Kant, we have something in common, at last.

"(Kant) was averse to noise, twice, changing lodging in order avoid the sound of other people, and once writing indignantly to the director of police, commanding him to prevent the inmates of a nearby prison from consoling themselves with the singing hymns."

(source: Roger Scruton 1997, "Kant" in German Philosophers: Kant, Hegel, Schopenhauer, Nietzsch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Monday, August 24, 2009

102. Weakness of Modern Personality

"The weakness of modern personality comes out in the measureless overflow of criticism." --- Friedrich Nietzsche

"A book is made better by good readers and clearer by good opponents." --- Friedrich Nietzsche

Wednesday, August 19, 2009

101. 思想精英被邊緣化了

盧風*:“。。。與中國傳統社會相比,現代社會的一個嚴重弊端是思想精英被邊緣化了。不管你在大學裏教書,還是在學術圈享有一定的地位,你對公眾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小,不能與Bill Gates相比,也不能和影視劇的明星、編導相比。正因為這種情況,我才覺得現代文明存在嚴重的問題。真正具有遠見卓識的人,能夠看到文明危機的人,其聲音卻不能為公眾所聞,不能影響制度的運作和改變,而那些沒有多少遠見卓識的人卻在強有力地影響著制度建設。正因為如此,物質主義、經濟主義和消費主義的價值導向才得不糾正。。。”

--- 節自《現代性與物欲的釋放 -- 杜維明先生訪談錄 》


*盧風:北京清華大學哲學系教授

Thursday, August 13, 2009

100. Believe or Inquire

"If you desire peace of soul and happiness, then believe; if you would be a disciple of truth, then inquire..." --- Friedrich Nietzsche

Tuesday, August 4, 2009

Wednesday, July 29, 2009

98. 梁漱溟不是學者?

梁漱溟:“我常常對人表示我不是一個學者。。。我承認自己是一個有思想的人,並且是本著自己思想而去實行、實踐的人,我就是這麼一個人。我對學術啊、學者啊,對中國的老學問不行。。。小時候沒有念過‘四書五經’,‘四書五經’的書裏面有些生字我現在還不會認。那麼,再一面,現在的學問,科學我也不行,我西文不行,科學一定要學外國文,我的西文不行。所以講到學問,我只能歇一歇,我說我不行。”

[注:“學者”這“美名”對梁漱溟來說有意義嗎?]

Monday, July 27, 2009

Saturday, July 4, 2009

Monday, June 8, 2009

95.柏林 --- 歷史


柏林圍牆





希特拉的最後基地

Monday, June 1, 2009

Saturday, May 30, 2009

Saturday, May 16, 2009

Wednesday, May 6, 2009

90. 德國探路 3 – 住





89. 德國探路2 -- 又是獨個兒吃飯




一如當年在北京一樣,又是獨個兒吃飯,分別只在於食物的內容。

Tuesday, May 5, 2009

88. 德國探路1




五月四日

1. 在慕尼克轉機時發覺,早上飛往B市的,大多數都是白領(西裝 + 公事包)、男性、白人。
2. 由於行程只是一個小時左右,機上除了商務倉稍有多一點的服務(供應點心盆、雜誌、紀念品)外,其他乘客就是獲送上飲品一杯。幸好之前在咖啡站(見圖)喝了杯咖啡,總算沒吃虧。
3. 出閘後,致電家人報平安,之後馬上乘電車到大學。不知道怎樣買票,問了路人甲。她很幫忙,教我用車廂內的自動售票機。花了兩塊二歐元和半個小時便到了大學。可是誤了站,最後又要用“路在口邊”的法寶。
4. 學院的職員替我填了表格(為申請學生電車優惠證),蓋了章,待我自己稍後親自到電車公司辦事處辦理其餘手續。縱使電車公司的職員看過了我的出生年月後不大相信我是學生,他還是無奈的,拿了我32。8歐元後,發給我一張一個月內無限次乘坐巴士/電車的優惠證。
5. 學院替我找來一輛的士,送我到寄住家庭。一直在港很少“打的”的我,本以為今次要破財了,誰知原來費用是學院付的,可幸沒有偷偷地坐巴士往寄住家庭處。
6. 放下行李後,向主人家問禁及查詢其他日常生活的細節,隨即往超市買東西。可是來之前都忘記上次到Mainz, Heidelberg和Frankfurt的教訓,這次到了超市才醒悟過來:這裏(在港慣用的)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代替品也很貴。滿以為一天三餐在大學“搞定”(像香港的大學),誰知他們只提供午餐。早餐還可以,雖然沒什麼大家樂、美心、大快活的數十種選擇,始終可以到超市買些麵包了事。晚飯真是頭痛:不想花時間弄飯,只想爭取多些時間學習。。。
7. 第一晚給自己一藉口,初到貴境,容許豪一番:到本地人才光顧的餐廳(其實我的住處是住宅區,沒什麼遊客),吃了一份撒拉和牛汃,沒叫酒,侍應覺得我很怪,反而送了我一杯不知什麼名堂的烈飲,我淺賞了一口,只覺味道很怪,但很清新。館內的客人全都是年過七十五以上的老人家,我腦袋裏突然出現一個問題:他們當中,有在二戰當過兵的嗎?我也有另外一個問題:今天金融海嘯,能消費得起的,就只要這些退休的長者。反觀香港,可以花錢到好一點食肆享受的,年輕女士則佔大多數(男的都去了茶餐廳、速食店),這現象隱藏了一個危機。
8. 晚飯後花了三分鐘步行回“家”— 一個下次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介紹的題材。過兩天會到大學的社會學系“探路”。

Saturday, February 14, 2009

86 Happy Valentine's

TO MY BUDDIES : HAPPY VALENTINE'S, 2009 & BEYOND!

Wednesday, January 14, 2009

85. Dedicated to All My Buddies

When you're weary
Feeling small
When tears are in your eyes
I will dry them all

I'm on your side
When times get rough
And friends just can't be found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lay me down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lay me down

When you're down and out
When you're on the street
When evening falls so hard
I will comfort you

I'll take your part
When darkness comes
And pain is all around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lay me down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lay me down

Sail on Silver Girl,
Sail on by
Your time has come to shine
All your dreams are on their way

See how they shine
If you need a friend
I'm sailing right behind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ease your mind
Like a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I will ease your mind

Monday, January 12, 2009

84.貪X坐X II

社會學理論“Sociological Theory”及其相關後設理論“Metatheory”作為一整體是我的至愛,因為她同時有哲學的基礎性和社會學的實用性 — 至少就研究主題而言。然而,至愛不一定是正室,因為正室可能不是至愛,到結婚後,至愛才出現。另一種情況是,跟本沒機會結婚,至愛只是初戀情人。講了那麼多的“結婚”、“至愛”、“ 初戀情人”、“ 正室”等等,我究竟想說什麼?打個比喻吧:

假如學科有人性,可以跟人談戀愛,一般來講,愛情的路會有以下階段:
1. 高中時,要兼顧的科目太多,去認定意中人未免太早。
2. 本科三到四年裏,也是在認識階段,可能畢業後,曲終人散,餘生不再重逢,亦有可能是“初戀”,但也有機會可以愛得很深,因人而異。
3. 說認真,以論文為導向的碩士研究生可算是一種愛的認定,類似訂婚。
4. 拿到博士,等同結婚;博士後(Postdoc)應該是“蜜月期”。
5. 現實是,在學院裏得到“終身聘用”後,情況與真的婚姻沒兩樣 — 大多是貌合神離,極其量有感情沒愛情,誰會天天打得火熱。當然有愛得越來越深的,但畢竟是少數。

注:
i) 以修課為主的碩士研究生是“拍散拖”,功能性比較大(比如目的是為獲得文憑、人有我有、面子、工作晉升等)沒愛可言,但不排除有例外個案。
ii) 所以,短期課程絕對是“一夜情”,沒愛可言,但也有可能是愛情長跑的開始 — 如果你相信電影“Pretty Woman”的故事會真的發生的話。
iii) 有些高人,他與其“至愛”的戀愛路始於青梅竹馬時期,不受制度規限,饒宗頤與他的國學便是最好的例子。
iv) 生兒育女嘛,要看緣分,有否遇上有潛質的後輩。人與學科間是“異性戀”,不會出現“同性” 婚姻,否則是自戀的孽,不會開花結果的。

我現在的情況?與“至愛”離離合合,“拍完散拖”後,想進一步發展,但人家笑我太老,不宜結婚。其實這個不打緊,我可以私定終身,誰也管不了。

Sunday, January 11, 2009

83.X狼X命 I

根據紫微斗數解釋,命宮貪狼星者,其人興趣甚廣,學多而不精。

年輕時修哲學,眼高手低的我,老是想一步登天,不願意聽老師的話。教西方現代哲學史的老師要求我們看F.C. Copleston寫的“A History of Philosophy”第六冊關於康德的哲學,自己卻走到圖書館借了康德的“Critique of Pure Reason”和“Critique of Practical Reason”,隨便翻翻,沒認真的讀。之前,修西方中世哲學的情況也類似,老師教St. Thomas Aquinas的護教哲學時,我沒耐性慢慢的思考Aquinas的Five Ways,反而跑到圖書館把英文版的Summa Theologica左翻右翻,看明白的看下去,看不明的,跳到下一道題。總之,就是要滿足求知欲和追求找到新知識時得到的那種興奮感。

十年後為前途而考學位時,為了避開自己的弱項,沒有把程式語言C/C++學好,而用了較易上手的Foxpro來做Project,及至後來念碩士的時候,後悔莫及 —— 有一些作業必須要用C/C++來寫的,由於學藝不精,都放棄了拿高分的念頭。考試亦只能靠計數題和學理題拿分過關,其他要寫程式的(包括SQL)都全軍覆沒。這又一次證明學而不精,難有成就。

死性不改,之後都嘗試進修ACCA,LLB和CFA的課程,永遠開始了,不到一年,便生厭,藉口是“知識匠賴以維生或發財的工具性知識,我沒興趣”。及至後來有一年放年假,走進科技大學圖書館,無意中,從書架上拿起Ritzer的”Sociological Theory”,也是循例翻翻,結果,與我的至愛相遇了。。。

Saturday, January 10, 2009

82.改變命運的三天

真人真故事:有一位年輕人,少年得志,很早便當了高官,前途無量。有一次,在外面執行任務時,巧遇大風雪,在野外被困三天,差點沒命。自此以後,他不再拼搏、不再往上趴,只想留在妻子身邊。。。事實上,他做到了,直到幾十年後他退休的那一天,沒追求過什麼職位,平平淡淡的與妻女享受人生。當然,所謂平淡是相對的,娶了妻子的人,不知有幾個可以“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禽流感及其他流感的潛在總攻擊、愛滋病、俄羅斯與東歐各國天然氣之爭、恐怖主義在全球的彌漫、中東無日無之的武鬥、核擴散、金融海嘯、大大小小無謂的政治鬥爭(國際的、國內的、本土的、辦公室內的)。。。都令人感到恐懼和無奈。

逃避危險是動物最自然的本性和保住生命的最有效方法,所以為了逃避恐懼和無奈,有人賭馬,有人“索K”吸毒,有人訴諸酒精,有人“寄情”於工作,有人。。。我覺得最正面的方法是找個避風塘 ——“家”。上面提到的那個年輕人,在“山中三天”可能於掛念“家”的時候,找到如何“逃避”的答案。

對我來講,與“家”的緣分未知何時會到,只可以跑到圖書館裏找安全感。

Friday, January 9, 2009

81. 北京日記

無意中在手提電腦裏找到當年北京的日記,原文用英文寫,現翻譯下:

- 飛機沒有準時起飛,大概遲了三十分鐘,於是在機上間歇地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 不用花太多時間就過了關,但等出租車卻要十分鐘,原因是有些人沒公德,喜歡插隊。
- 出租車司機不知道勺園的正確位置,過了北大西門後才發覺,結果要“掉頭”才可以送我到目的地。
- 在櫃檯登記,付了全八天的租金,共2240人民幣。
- 在七號樓吃晚飯,享用了豆腐和擔擔麵,用了21元人民幣。
- 之後回房,整理一下東西。

Thursday, January 8, 2009

80.北京紀錄

北京的生活實在是"蜜月期",令人難忘:

1.我可以不理白天還是黑夜,不回校的日子,基本上一天只做三件事:睡覺、讀書和吃飯。不用弄飯的麼?要,但一次預備三天的飯菜。我最高紀錄是四天沒離開過家門一步,就是不停的睡、讀、吃:看書看累了,便休息;醒了,便吃東西;飽了,便看書;看書看累了...

2.吃得很便宜,最驚人紀錄是19元人民幣買來的菜,可以夠吃21天。

Wednesday, January 7, 2009

79.小人禍

我不相信有人會在自己的家園放火、撒尿。事實上,我們的屋苑真的有人這樣做。今天很忙,就是為這些小人所種的禍、所放的火作補救,真浪費時間!所以沒時間寫網志,見諒。

送來賓我以前北京第二住宿處的平面圖:



羡慕嗎?我很懷念它啊!

Tuesday, January 6, 2009

78.中國社會學學者 – 潘光旦 VI

1967年6月10日晚上,老保姆看到潘光旦情況不好,急忙請隔壁的費孝通過來。潘光旦向費孝通索要止痛片,費孝通沒有,他又要安眠藥,費孝通也沒有。後來費孝通將潘光旦擁入懷中,他遂逐漸停止了呼吸。在我國學術界活躍了四十年的潘光旦,一位被立樹青教授譽為“聲譽卓著的碩學大儒”、“世界社會學界的一顆潛在的明星和認途老馬”就這樣的淒涼地離開了人世。費孝通後來回憶這段往事時說:“我日夕旁侍,無力拯援,淒風慘雨,徒呼奈何。”

(完)

Monday, January 5, 2009

77.中國社會學學者 – 潘光旦 V

第二天上午,潘乃穆到醫院的時候,原來負責治療的醫生已經靠邊站,新換的醫生態度惡劣,明知是危重病人,卻極力主張病人出院回家休養。乃穆說回家我們連灌腸都做不了,那位醫生也不予同情。潘光旦仍然堅持回家,他已經不能忍受這裏惡化的環境了,實際上醫生已經好幾天沒有給他治療了,也許他覺得與其這樣死在醫院,不如安安靜靜死在家裏。潘乃穆萬般的無奈,真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在這種情況下,她給父親辦了出院手續。當時準備了一輛幼兒乘坐的竹制手推車把父親推出病房,潘光旦向很高興向旁邊不認識的人招手,如同病癒出院一般,而潘乃穆的心情更加沉重,她知道父親回家意味著什麼。

回到家裏,她先請求“監管人員”啟封,讓病人能睡到正常的床上,他們仍不准開啟臥室,只開了堂屋。她只好架起一張帆布床讓父親躺下。又偷偷地從門上的氣窗鑽進去,從裏面把必需的枕頭、被褥、衣物等扔了出來。那時,潘光旦病重成這個樣子,潘乃穆的單位又發生了問題,勒令她全新寫全部交代材料,她也不能留在父親身邊了。一天,民族學院通知北大生物系工作的潘光旦長女、在運動中備受衝擊的潘乃穟,說父親病重,准她半天假。乃穟於是見到父親這一面,這是“文革”以來唯一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

1967年6月10日晚上。。。

(待續)

Sunday, January 4, 2009

76.中國社會學學者 – 潘光旦 IV

這病人講完後,葉篤義回到病房,這時潘光旦睜開眼睛,對他說:“你叫乃穆來,我準備回去了。” 葉篤義說:“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回去以後更不得了,那裏根本沒有醫療條件,在這醫院裏沒有大夫還有護士。”為了勸服潘光旦留在醫院,葉篤義用潘光旦自己的話來說:“Sustain and Survive,你要堅持下去。”潘光旦遙遙頭說:“Succumb(死了)” (Agnosticynic注:譯成“投降了”比較貼切。)這是他在忍無可忍之後講出的第四個S。他說:“你到我家裏讓孝通告訴我女兒,明天上午來接我。”葉篤義當天回去找到費孝通,跟他說:“不能讓潘先生回來,回來之後更沒有辦法,回來准是死,他在醫院裏多少還有點照顧。”那天正好潘乃穆的兒子來了,費孝通吩咐他:“你告訴你媽媽,明天上午到積水潭醫院一趟,勸外公不要回來,還住在醫院裏。”

第二天上午,潘乃穆到醫院的時候,原來。。。

(待續)

Saturday, January 3, 2009

75.中國社會學學者 – 潘光旦 III


西南聯大之潘光旦一家在昆明


這時,他的四個女兒都不在身邊,不能照顧他。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從前列腺良性肥大發展到後來的尿毒症,不得不於1967年5月13日住進積水潭醫院。開始還好,大夫給他插了一個管子。過幾天就不行了,醫院裏鬧起武鬥,給他治病的大夫被換掉了,只留下護士料理他。他住在十幾個人的房間裏,有的病人又喊又叫,他只能躺在床上忍著。那時葉篤義天天下午來去看他,頭幾天他表示還很好,臉上帶著笑容。突然有一天就不行了,那天下午他臉色不對,睡覺了。隔床的病人把葉篤義叫到外邊說:“你今天來了也好,今天上午有幾個紅衛兵到那兒審問他,要一個別人的材料。我也聽不出來是什麼,潘先生講了,結果那個紅衛兵也不相信,說他不老實,用手哢哢哢動他的床,我都看不過去了,說他小便裏插著管子呢,不要那麼弄他了。紅衛兵臨走時說:‘你不老實,我們過幾天還要來,你還得交代。’當天他就受不了。”

這病人講完後,葉篤義回到病房,這時潘光旦睜開眼睛,對他說:“你叫乃穆(女兒)來,我準備回去了。”。。。

(待續)

Friday, January 2, 2009

74.中國社會學學者 – 潘光旦 II


前排中間得一條腿那位便是潘光旦


潘光旦和吳文藻的太太冰心曾在民族學院的“抄家物質展覽會”旁分別挨批鬥。有一次紅衛兵要批鬥對象掛牌,牌子必須夠大夠重,潘光旦掛了一塊牌寫著“反動學術權威”的大木牌,行走困難。紅衛兵讓這些人站隊跑步,一條腿拄雙拐杖的潘光旦也不得例外,這種過激做法後來才被別人勸止。這些“有問題的人”必須集中勞動,潘光旦參加了拔草,別人能蹲下來,一條腿蹲不了,就帶了一隻小凳子,卻被紅衛兵一腳踢開,禁止使用。潘光旦只能坐在地上拔草,致使受潮引起膀胱發炎。後來讓他到花壇勞動,算是照顧。67歲的潘光旦一向身體健康,在這種非人道的摧殘之下,開始患病臥床,卻未得及時醫療。那時,同是右派的民盟中央的葉篤義經常去看他。他對葉篤義說他對運動採取三個S的政策,第一個S是submit(服從),第二個S是sustain(堅持),第三個S是survive(生存)。

這時,他的四個女兒都不在身邊,不能照顧他。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待續)

Thursday, January 1, 2009

73. 中國社會學學者 – 潘光旦 I


《潘光旦圖傳》呂文浩著
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9月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潘光旦相對平靜寂寞的生活被打破了。此時,寂寞的生活已經成為一種奢求,也無法維持下去了。像許許多多知識份子一樣,潘光旦受到淩辱、摧殘,最終被那瘋狂的時代風暴卷走了生命。

1966年9月1日,紅衛兵一聲令下,“摘帽右派”全部成為階下囚。紅衛兵抄潘光旦家時,抄不出巨額存款與貴重物品,就要捅房子的頂棚。他們問:“別的教授有幾萬塊錢,你怎麼只有一百多塊錢?”他說“我就這麼多錢,我有的錢都買了書了。”抄完家就封門,只留下廚房和挨著廚房的一間小挨屋。書房、臥室全部被封,潘光旦、家裏的老保姆和外孫小紅,由於沒有足夠的被褥,三個人只得在廚房外的小屋的水泥地上席地而居,隔壁費孝通把家裏沒有封掉的被褥抱過來給他們補充。費孝通居然會編織,他用粗毛線給潘光旦織毛襪穿。由於處境十分艱難,不得已,外孫小紅由父親帶回內蒙古。

潘光旦和吳文藻的太太冰心曾在民族學院的“抄家物質展覽會”旁分別挨批鬥。。。

(待續)

Wednesday, December 31, 2008

72. 一年回顧 + 來年展望

重投大自然懷抱的工作很有意思,可惜受不了年輕同事和上司的極度無知,惟有一次又一次退出江湖。

懂、但不想搞關係,與學院無緣,但亦無悔,風骨大於一切。當然,力有不遞乃主因。

吃力不討好的義工工作,叫我受盡委屈,也令我經常想起香港特首曾蔭權。然而,我們的分別是:他受薪,我要“貼錢”;他有信仰支持,我是個不可知論者 ---- 沒有靠山,但又不想做尼采的“超人”;心裏雖然很不踏實,卻要有無比的勇氣面對之 --- 這是忠於良心、忠於自己的後果和代價。

幸好可以每天到大學圖書館與眾多的社會學家、哲學家、搞IT和電子商務的作者在書本和論文裏見面,此生無悔。看見書架上成千上萬的著作,叫我謙卑。

但願來年在論文方面做出點成績,有點具體貢獻,也給自己第一個交代。

祝讀者來賓來年龍馬精神、出入平安、身心康泰,在各方面都有得著,活出有意思的365天,縱使2009會是世界大亂的一年 ---- 但請放心,與其他地方相比,香港絕對是天堂,除非有港人(尤其是姓“泛”的)惡意煽動和搞破壞。

Tuesday, December 30, 2008

71. 中國社會學者 –袁方–謝立中 V

1999年9月,我要到哈佛大學做訪問學者。。。出國前我曾想去先生家裏拜訪他一下,看他對我有沒有什麼囑託。但終因雜事太多,未能去成,只好用電話與他告別。。。未曾想這竟成為我和先生之間的最後一次談話。

斯人去已,往事如煙。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一切都已漸漸成為記憶。從小到大,我見過不少熟識的人辭世而去,但這篇文卻是我寫下的第一篇紀念文字。因為在我的腦海裏,常常會浮現出那麼一個身影,瘦削的、半佝僂著背,低著頭,看著路,步履蹣跚地從四教那邊走過來,或者朝南門那邊走去。。。四周的背景會發生變換:炎熱的夏日,漸瀝的雨季,飄雪的冬天,但那身影一如既往,緩緩向前。這身影曾經讓我感到親切,現在和將來則將給我激勵,讓我在對工作、對學問感到厭倦的時候,去喝一杯茶或一杯咖啡。

尊敬的袁先生,我會永遠懷念你。真的。

2003年10月10日於北京大學燕北園

(《懷念袁方先生》全文完)


Agnosticynic 補注:1952年,社會學在中國被取消,凍結了27個年頭。1979年袁方先生獲邀參與恢復社會學的活動時,家人極力反對,怕他會再惹上麻煩,原因是1957年,又是參與恢復社會學,袁先生被劃成“右派”,送到“北大荒”勞動,並且目睹自己尊敬的前輩,為了替社會學說話,都被打成“右派”,受盡折磨,含冤而死。

潘光旦、費孝通、袁方各位前輩,你們才配得上“社會學學者”這稱譽。當眼見人家把社會學視為一種混飯吃的專業時,我就想起了你們這些為社會學、為國家貢獻了一生的知識份子。可恨年輕時錯走了路,天資又平庸(這我不會怪天,因我相信,越聰明而有抱負的人,受的委屈會越多和越痛苦 --- 難得愚笨),縱使更愛社會學,也幫不了什麼的忙。況且時不我與,半百再起步,為時已晚。

Monday, December 29, 2008

70. 中國社會學者 –袁方–謝立中IV

在我的印象裏,袁先生還是一個熱愛事業、勤奮執著的老人。所謂“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句話,用在先生身上也不為過。在我的印象裏,除了特殊情況,他幾乎每天都要到在系裏的辦公室來,看書寫字或與人討論問題,有時要到很晚才回家。他年事已高,雖然一直被學校返聘,但在系裏的行政工作和教學工作都早已逐漸移交給了年輕一代的同事,大部分時間都完全可以在家中頤養天年。然而,正如大家所瞭解的那樣,他心裏其實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他關心中國社會學學科的發展,關心系裏的學科建設和課程建設,關心社會學專業的人才培養,還承擔了大量的研究課題。在他晚年,先後組織編寫了《社會研究方法教程》。。。

他的手顫抖的厲害,寫字已經較困難,卻總還是想在學術上再做點什麼。出於對先生的尊敬以及被他的執著精神所感動,我也和系裏的其他許多晚輩一樣常常去幫他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作為博士後研究人員來北京大學報到的第一天,他與我聊天,希望我能就“社會學認識論”這個主題寫一篇文章。我用了幾周的時間來完成這個任務,寫了《社會學認識論:一個初步的探討》一文(該文先在先生為本系研究生開設的“社會學方法論”上當輔助教材討論使用,後來發表在《社會學研究》1993年第5期上)。

1996年,先生又將他在主持講授“社會學方法論”課時組織研究生及其他有關人員撰寫的一批有關社會學方法論的文章交給我,希望我能夠將其做進一步的補充和修訂。我用了一段較長的時間來做這項工作,逐字逐句修訂了文稿,補充了一批論文和材料,最後以《社會學認識論研究》為名交回給先生,由他去聯繫出版。萬沒想到的是,這部書稿後來卻在聯繫出版的過程中遺失了,迄今未能再找回來,如今也變成了一個永遠的遺憾。

1999年9月,我要到哈佛大學做訪問學者。。。


(待續)

Sunday, December 28, 2008

69. 中國社會學者 –袁方–謝立中III

有一件事,讓我很受感動,因此終身難忘。1994年秋我因十二指腸球部潰瘍導致胃出血,在北京醫科大學第三醫院住院治療。我住的病房在第十四層樓上。有一天中午,我正在病床上休息,忽聽到有人敲門。挨門邊住的病友將門打開,進來一個人,拎著一代東西,看了看,然後朝我這邊徑直走來。我仔細一看,大感意外:原來是袁先生。我趕緊起身,讓他坐下,嘴裏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我住院以後,系裏領導和同事來看我的很多,但我絕沒想到也不希望像袁先生這樣的長輩也來看我。以我這樣一個剛剛博士後出站不久的後生小輩,他完全可以委託來探望我的系裏同事捎帶問候即可,大可不必勞神費力,一顛一顛地爬上這十四層樓上來。後來我還知道他是自己一人打車過來,又一人打車回去的。直到今天,想起此事,我心裏仍有一種混合著歉意的謝意。

在我的印象裏,袁先生還是一個熱愛事業、勤奮執著的老人。。。

(待續)

Saturday, December 27, 2008

68. 中國社會學者 –袁方–謝立中II

在我的印象裏,袁先生是一位敦厚平實的長者。先生是西南聯大時期社會學專業出身的老一輩社會學家,是北京大學社會學系的創建者、第一任系主任,多年來一直擔任中國社會學會會長職務,無論是以他的資歷還是對中國社會學發展所作出的貢獻,他在我們這些後輩的眼裏都應該是一座豐碑。然而,凡是和先生有過直接接觸的人都能感覺到,日常生活中的他其實是那麼平易近人,那麼樸實無華,那麼溫和謙恭。你所看到的,只是一個年過七旬、衣著樸素、半佝僂著身軀,和絕大多數中國的老人一樣,步履蹣跚地穿梭家門和校門之間、馬路的這一邊和那一邊之間、辦公室的這一間房子和那一間房子之間的一個瘦弱老頭。每一次我到系裏去,路過他的辦公室,他都是先打招呼說:“謝老師來啦。”很多回他都要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跟我說他最近在想什麼,最近在做什麼,有那位老朋友給他來信了,這個老朋友是幹什麼的,現在在哪里;或者問我最近在幹什麼,在想什麼,希望我能在那方面做點什麼;等等等等。雖然有時候需要一點耐心,但你卻能從這點點滴滴、瑣瑣碎碎的交往中,逐漸地接近一個敦厚長者的內心世界,感受到一個不平凡老人的平凡之處。

有一件事,讓我很受感動,因此終身難忘。。。

(待續)

Friday, December 26, 2008

67. 中國社會學者 –謝立中III / 謝立中–袁方 I

2005年,北京大學社會學系的吳寶科老師和佟新老師編了一本《袁方紀念文集》,其中謝立中老師也寫了一篇《懷念袁方先生》:

2000年暮春時節,我正在哈佛大學做訪問學者。一天,收到朋友發來的電子郵件,告訴我袁方先生去世的消息。看著郵件中那些傳達著噩耗的黑色的文字,我一時覺得難以置信。雖然我知道他前段時間身體不好,住進了醫院,但似乎並無大礙。就在不久前,我還收到袁方先生寄給我的賀年片及親筆附信。在信中,袁先生再三囑我代他去看望他在哈佛的老朋友,並告訴我他雖然還在住院,但“健康基本恢復,不久即可出院。”哪知道不過才幾個月,先生即撤手西去,永別了我們這些後輩和他所熱愛的北京大學社會學系。真是讓人不勝唏噓。

我和袁方先生相識,是從到北大社會學系做博士後研究時開始的。在這之前,雖也在某些會議一類的場合見過他,但從沒有直接接觸。1992年秋,我來到北京大學做博士後研究。自那時起,我們一直都保持了頻繁交往,直到他去世。

在我的印象裏。。。

(待續)

Thursday, December 25, 2008

66. MERRY X'MAS

Oh Holy Night by Celine Dion:

Wednesday, December 24, 2008

Tuesday, December 23, 2008

64.天堂的噪音

好歹活了差不多半個世紀,在不同的城市生活過、體驗過,發覺香港本是人間天堂,但很可惜,卻被心懷叵測的人日批評夜批評的噪音。。。算了,還是回歸大自然去。


Monday, December 22, 2008

63. 李慧瓊的假設 II



知識不能垂手可得,但很多獲得知識的途經幾乎是免費的,問題在於我們有沒有好好利用。比方說,只要我們懂得互聯網的基本操作,安裝了JRE(Java Runtime Environment)後,便可以得到外匯走勢的實時分析圖,例子如上圖。

又或者下載免費電子書:
IT(← 點擊))領域的;

語言學習方面的有:
韓語(← 點擊))、“俄語”、“德語”。。。

或來自Australia Network: Business Today英語學習及最新商業資訊網的
US interest rate virtually zero(← 點擊)

對於有能力的人而言,問題在於他們有沒有心去學習,資源的多寡並非最重要。余英時年少時要逃避戰火,在鄉間生活,由於資源極之貧乏,晚上以三條燈芯草點油取光,埋頭苦讀,最後不是學有所成嗎?日本侵華時,西南聯合大學的楊振寧、李政道等不是在資源條件極差的情況下培養出來的嗎?

李慧瓊呀李慧瓊,為了吃口(政治)飯,有人可以不講良心和真理,但你要站起來,萬萬不能學他們把腦袋坐壞了 --- 他們的腦袋生錯了地方,你的不是吧?

Sunday, December 21, 2008

62. 李慧瓊的假設 I

民建聯的李慧瓊在亞視的“你有理講”節目中批評香港政府支助大學生不力,未能配合知識型經濟。相信她的假設是,投放資源越多,收效越大。我的看法是,資源投放至某一個臨界點後,浪費越多,整體收效越少。且看以下本人經驗:

1.1960年代末/70年代初中學畢業在政府當翻譯主任的,其英語比1990年代本地大學畢業(翻譯專業)的實在好得多;2000年以後大學畢業的,更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2.1990年代初,某大學(位於九龍)的工程本科生覺得看教科書很吃力,只看懂教授的筆記。
3.1990年代中,某大學(位於九龍塘)理科教授抱怨,謂他們要以看待中學生的標準和教學方法去“處理”他們的本科生。
4.2000年初,我訪問過某大學(位於新界)的工程本科畢業生,他/她們承認很少會到圖書館借書,看學術論文更少之又少。
5.00年中,在位於新界的另一所大學的圖書館裏,每天都看到學生在館內高談闊論,情況比開聖誕派對還熱鬧。其他什麼乘校巴插隊、課堂上通電話等缺德行為,不在話下。

有能力認真完成大學課程的人不是那麼多,除非我們把要求降低,濫發證書。那我會問:知識型經濟需要的是人才還是證書?多製造些連中學生都不如的大學畢業生就等同培訓了人才嗎?錢不是那麼花的吧?也看看美國的數據:
80%拉丁裔的大學生在未畢業之前會放棄學業;2003年某研究調查了276,499名美國大學生,一年級學生中,只有34%會每星期花六個小時或以上於學習方面(1987年是47%)。上一輩的錢是這樣浪費的嗎?

我的看法是:年輕的一代,什麼都得來太易,都被寵壞了。知識那可能用錢買回來的(買證書當然可以),遑論是垂手可得呢!少撥資源,讓他們認真的去競爭、去學習、去體驗吧。

Saturday, December 20, 2008

61. 社署公務員

人人罵政府,誰都可以罵,連民建聯的李慧瓊也中了毒,不分黑白,人罵她罵。民建聯,你精神分裂了嗎?她在亞視的“你有理講”節目中發表的歪理,對政府盲目的批評,只顯示了她的無知,及與前輩馬力先生的智慧相距甚遠。真的有些衝動,趁曾蔭權仍“在位”時,組織一個“保皇黨”--- 只保今天的曾特首和他的團隊,因為他們的確做得不錯,(論錯,錯在香港人的無知和凡事政治化*),猶如當年(1554)的耶穌會保護教庭一樣 。。。 可惜算命先生批了筆者不可以搞政治。

人人罵政府,誰都可以罵,連拿XX的都可以。只要嚇破某些笨蛋公務員的膽後,便可以混水摸魚,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社署的公務員,連白吃白喝的騙子都可以玩弄你們,你們的IQ和“GUTS”在那兒?你們的尊嚴何在?可知道你們丟盡了其他公務員的臉嗎?你們要立稅人冤枉地雙倍付出:支薪給你們把他們辛苦賺來的錢送給騙子,還要邊送錢邊吃騙子的耳光?氣死我了!!!如果你們說有些議員替這些騙子講說話,那你們應好好的、耐心的、仔細的找證據,連那些只會撈選票、說話不經大腦、會說(歪理)不會做的議員也告上法庭,入他/她串謀行騙罪吧。

公務員應先盡好本份,問心無愧,誰罵你便以理以法跟對方“企硬”;在上為官員者,更應如此。如果真理在你們那邊的話,你們還怕什麼?今時今日的香港,無謂無聊的批評太多了,聲音(所謂民意)背後往往有多種互相對立的、自私的利益,你叫政府聽誰的?大聲說話的那個嗎?向蔣麗芸跪拜做秀的人嗎?還是緊記伊索寓言“父子和驢子”的故事?

多元視角和多種聲音是必需的,但是要出於誠意,以理性為基礎,彼此尊重,但萬萬不能自己做錯了決定,拉政府“落水”。人類的進步,不在於他在舊石器時代學懂了叫囂,而是數千年前發明了文字,細心的寫、耐心的看、用“心”地溝通。


* Many of our troubles are due to the fact that our people turn to politicians for everything. (Margaret Thatcher, former UK Prime Minister)

Friday, December 19, 2008

60. Jokes 4

A duck goes into a pub and asks the landlord, ‘You got any fish?’

The landlord says, ‘No. This is a pub, we don’t sell fish.’ So the duck leaves. The next day, the duck goes back to the pub and asks, ‘You got any fish?’

The landlord says, ‘I told you yesterday. This is a pub, and we don’t sell fish.’

The following day, the duck returns and asks, ‘You got any fish?’

The landlord loses it, grabs the duck by the neck, and screams, ‘I TOLD YOU TWICE. THIS IS A PUB! WE DON’T SELL FISH! IF YOU ASK AGAIN, I’M GONNA NAIL YOUR FXXKING WEBBED FEET TO THE FLOOR’

The next day, the duck goes in the pub and asks, ‘Got any nails?’

The landlord sighs and says, ‘No, we don’t have any nails.’

‘Good,’ said the duck. ‘Got any fish?’

Thursday, December 18, 2008

59. 師門宴ABC

話說於本地各高校執教鞭的女社會學家辦了一次豪門宴,主辦單位有意無意以門第派別來安排座位,當然師從翹楚者獲邀坐貴賓席。

來自U大的K君先到場,用英語向知客報上師傅的名字“Alexander, Jeffrey。”
知客應道:“請進,貴賓席往左拐。”

其後,有B大的R君,以極悅耳的普通話跟知客說出恩師兼百樂的名字:“布勞。”
知客沒聽懂,R君很有禮的,帶著笑容的,用英語重複一次:“Blau, Peter。”
知客應道:“啊,是的!請進,貴賓席往左拐。”

隨後有C大的C君,用廣東話跟知客說:“張XX。”
知客沒聽懂,C君有點不耐煩,以不太禮貌的語氣,用英語重複一次:“Cheung, XX!”
。。。知客翻查了名單好幾次,找不著張XX的名字,問道:“他是社會學家嗎?”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後記:剛巧H大搞民意調查* 的鍾XX經過,未弄清C君是誰家的人,便很自信的跟人家說:“我們那邊有位。”

*注:筆者認為,民意調查是社會科學裏的一種應用調查(Applied Research),“術性”大於“學性”的東西 --- 嚴格來說,學術性不高。故此,搞民意調查的人大談學術自由是“出位”,一般來講,記者應維護的那個層次的採訪和報導自由已夠用。

Wednesday, December 17, 2008

58.《人生之體驗》--- 唐君毅說飲食


唐君毅


錢穆(左)與唐君毅在香港(1953)

。。。當食物到口中時,身體外的物,流到身體內來了,身體與外物開始溝通了。

這溝通,是要產生一種身體與食物之相互滲融。糟糙的食物,將變成精緻的細胞;低級簡單的構造,將變為高級複雜之構造;高級複雜的構造中,將呈現更完整的和諧。更完整的和諧,即是新的價值的實現。

。。。假如低的價值之實現,為高的價值的實現之必須的基礎,低的價值之實現,與高的價值之實現,可是同樣神聖的

所以飲食本身不是罪惡,罪惡只產生於為低級價值之實現,而淹沒我們高級價值之實現的努力的時候。縱飲食之欲,才是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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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Web analytics 真管用,好玩啊!從手上的資料分析,有一位朋友前兩天在美國上網到我的BLOG瀏覽,後來他/她本人到了土耳其,也再來訪。但是,他/她可能不懂中文,雖然Bookmark了我的BLOG,但兩次都只去同一頁,沒法回到主頁閱覽全部的東西,可惜。也許我要把BLOG的運作轉到“英文平台”去,見諒。

Tuesday, December 16, 2008

57. Habermas and His Boss


Jürgen Habermas



Max Horkheimer


When your relationship with your boss has gone sour, read this, and you might feel better:

While he was associated with the Institute for Social Research, Habermas demonstrated from the beginning an independent intellectual orientation. A 1957 article by Habermas got him into trouble with the leader of the Institute, Max Horkheimer. Habermas urged critical thought and practical action, but Horkheimer was afraid that such a position would jeopardize the publicly funded Institute. Horkheimer recommended that Habermas be dismissed from the Institute. Horkheimer said of Habermas, “He probably has a good, or even brilliant, career as a writer in front of him, but would only cause the Institute immense damage”.

The article eventually was published, but not under the auspices of the Institute and with virtually no reference to it. Eventually Horkheimer enforced impossible conditions on Habermas’ work and the latter resigned.


(Ritzer, George. 2004. Modern Sociological Theory, Beijing: Peking University Press: 432 – 433.)

Monday, December 15, 2008

56. 香港聖誕 2008 Hong Kong X'mas


The Land Mark (Central) (中環)置地廣場



Statue Square (Central) (中環)皇后像廣場



Walkway, Hong Kong Station, MTR (Central) (中環) 地鐵香港站行人走道

Sunday, December 14, 2008

55. Heidegger’s Letter to Fr. Krebs


Martin Heidegger

Fr. Engelbert Krebs, a Catholic priest and professor of theology at Freiburg University, was a close friend of Martin Heidegger, who invited the former to officiate his wedding in Freiburg Cathedral on 21st March 1917.

Since 1916 Heidegger had been teaching Catholic philosophy at Freiburg University, and as a quasi-theologian and deeply religious man, had been taken as a Catholic philosopher of the future. But in 1919 he had to tell Krebs that he had abandoned dogmatic Catholicism both in philosophy and in his personal life:



Freiburg
9th Jan 1919
Esteemed Professor,

Over the last two years I have set aside all scientific work of a specialized nature and have struggled instead for a basic clarification of my philosophical position. This has led me to results that I could not be free to hold and teach if I were tied to positions that come from outside of philosophy.

Epistemological insights that pass over into the theory of historical knowledge have made the system of Catholicism problematic and unacceptable to me – but not Christianity and metaphysics, although I take the latter in a new sense.

I believe that I – perhaps more than those who work on the subject officially – have perceived the values that the Catholic Middle Ages bears within itself, values that we are still far from really exploiting. My investigations into the phenomenology of religion, which will draw heavily on the Middle Ages, should prove beyond dispute that in transforming my basic standpoint I have not let myself be dragged into abandoning my objective, high judgment of and esteem for the Catholic life-world, in favor of the empty polemics of an embittered apostate.

Therefore, it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to me – and I wish to extend you my heartfelt thanks for this – that I not lose the benefit of your invaluable friendship. My wife, who first told you about this, and I too would like to preserve the very special confidence we share with you. It is hard to live as a philosopher – inner truthfulness toward oneself and those one is supposed to teach, demands sacrifice, renunciation and struggles that remain forever foreign to the academic “tradesman”.

I believe that I have an inner call to philosophy and, by fulfilling it in research and teaching, a call to the eternal vocation of the inner man – and for that alone do I feel called to achieve what is in my powers and thus to justify, before God, my very existence and activity.

With cordial thanks,

Yours,
Martin Heidegger

Saturday, December 13, 2008

54.希臘和泰國的啟示 II

。。。何謂民主精神?

梁漱溟在其《中國文化要義》中提到,民主精神原從一根本點發展出來,而次第分析之可有五點:
一. 我承認我,同時亦承認旁人。
二. 從承認旁人,就發展有“彼此平等” 之一精神出現。
三. 彼此平等,就發展有講理之一精神出現。
四. 從平等講理,就自然有“多數人大過少數人”之一承認。
五. 尊重個人自由。

香港人,一開始就在第一根本點出了毛病 –– 只承認我,沒多同時承認旁人。說白了,只講自己的權利,不看大局,結果是空有民主的口號,沒有民主的根基。香港人自以為懂夠了西方的東西,其實還是脫離不了一個中心,就是自己。

Friday, December 12, 2008

53.劣質香港傳媒劣質香港人

怎樣的傳媒,怎樣的受眾;怎樣的受眾,怎樣的傳媒。又一次證明香港人的卑劣:

(明報)12月11日 星期四 20:00周慧敏倪震宣佈分手

周慧敏的聲明全文如下:

我與倪震識於微時,一起共渡過不能盡算的高低起落,早已磨合了一套我們之間的相處藝術。一個人的問題,兩個人去修正;一個人的挫敗,兩個人去承擔。我倆是一個團隊的,沒分高低,輸贏也是一体 。某程度上,周慧敏早已是一位不同面貌的倪震。任誰一方受到傷害,另一方都願抵禦百倍的痛。一起走過將近二十個年頭,絕對不是在一般人的準則下相愛,但外人卻總愛把自己的一套價值觀去評價、批判屬於我倆之間的愛情。

今天我能夠成為自愛,懂得愛人,擁有著無比勇氣與承擔的女人,請不要小看這個精神伴侶在我背後為我付出過的一切努力,包容,寵愛,照顧與扶持。都生活了這麼久,沒有倪震,成就不了今天的周慧敏。所以我敢大膽向各位說一句:「我的伴侶絕對犯得起這個錯誤」,而這句說話,亦只我一人有資格去定論。看到伴侶事後為我做出的承擔,我馬上就原諒了他,又怎會有某些媒體創作出來的痛哭,拍枱,大罵,這般無稽的謊言呢 ?不到一天,我看到了很多無比荒誕,狠毒,涼薄的炒作與咀咒,妖魔鬼怪都湧進來,愈炒作愈黑暗,致人於死地

公眾人物談戀愛要承受異於常人理解的壓力,從當年決定和不按常規行事的倪震談戀愛,就知道是一場革命了,亦沒有失望過。香港這片是非地,無風三尺浪,暗箭來自四方八面,行差踏錯一步就如掉進鬥獸場。當中我們需要的信心,包容,付出是一般情侶無法體會的。顯微鏡下看世界,任誰都難合格。我告訴大家,我們不害怕,也不逃避,只是有點累了。在回復到朋友關係以後,我們要好好享受不用被批判的日子,大家為未來再次裝備出發。我相信身份的改變,疏離不了我們之間微妙的關愛。

最後,我要向每位真正支持愛護我的朋友說:「我沒枉費與倪震轟轟烈列地愛過,永遠刻骨銘心,此生無憾。而我自己亦都會好好地勇敢活下去,一如過往。」多謝各位。

Thursday, December 11, 2008

52.希臘和泰國的啟示 I


正態分佈曲線 (normal distribution curve)


希臘和泰國近日的政治風波,給我們的啟示可不少,我們要好好的思考:所謂民主機制,尤其是一人一票的做法,真的有利於國家的整體發展嗎?你上了台,我在野,就以看待神的標準來衡量你,把你批評得體無完膚,搞對立、抗爭、暴亂,非把你拉下來不可;他朝我上台,你在野,你重複同一具破壞性的動作;大家上上落落,沒完沒了。這是興國之道嗎?然而,西方其他國家的“成功發達”個案,背後的原因,不一定是民主制度使然,“內源發展者”(indigenous developers,見Marion J. Levy 1966的“Modernization and the Structure of Societies”)的整體角色不可少看。

讓我們借用統計學裏的“正態分佈曲線”(normal distribution curve)的概念應用到一人一票的民主機制來 [注:一人一票的假設是,一般人到了18歲後,比誰都更懂得和有權處理自己的事],結論很清楚,一定是庸人(普通人)得票最多。玩法是,誰在這些庸人背後領軍,“誘騙成功”,誰上台。

歷史上,沒有一個國家可以每年平均以9%的經濟増長,維持了30年 (1978 - 2007)– 中國是個奇跡嗎?我認為是統一口徑的緣故!同樣是中國,處於走向無政府狀態的歲月(1966 - 1976),帶給各人的,卻是身心的摧殘。

沒有民主的精神,只有民主的機制,徒勞無益。香港人一天不肯統一口徑,每天都有理無理批評政府一番(我不否認有些政府部門有時的確要罵),不理性的對立之風坐大了,絕非香港之福。

何謂民主精神? 待續。

Wednesday, December 10, 2008

51. 中國社會學者 – 謝立中 II

授課就是授課,基本上離題的東西謝老師是不會講的,當然,引用例子不算離題。我從未見過他直接、間接或有技巧地炫耀過自己任何的一方面 -- 學術成就、背景、經歷。。。通通都沒有。不幸的是,班中有些同學是中央電視台的記者(而且是女的),那會放過謝老師呢。在學生連番追問及“坦白從寬”的威脅下,謝老師只好有限度的交代一下自己的背景和經歷。

細節不講了,否則多寫兩三萬字也完不了(何況我沒有這能耐),就說說整體印象吧。同樣是北大教授,人家教法律的、管理學的、經濟的,已有車子房子,而謝老師,如果我沒聽錯,05年時的他,還是住大學提供的分配房。

1952年,“院系調整”,社會學在中國被取消,冬眠了27個年頭。79年3月,鄧小平覺得社會學和其他學科被忽視多年,“需要趕快補課”。可惜的是,到2005年為止,甚至今天,絕大部分西方社會學的代表性作品尚未翻譯成中文,恰恰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編寫工作,謝老師選擇了。

手用來寫論文,口用於講學和說服行家替後輩翻譯西方社會學作品,腦袋運算系裏今天要處理的事,目光放在中國的將來,心中(我相信)只有學術(社會學與哲學的合體)。什麼人或什麼經驗令他可以這樣忘我的為中國的社會學而努力呢?是費孝通嗎?是袁方嗎? 是保祿式的“大馬士革”經驗嗎?還是文革呢?

(待續)

Tuesday, December 9, 2008

50. 中國社會學者 – 謝立中 I

談到中國社會學者,想起的實在太多,從潘光旦到費孝通,再到袁方。。。還是從活人說起。

謝立中老師是Agnosticynic四十多年求學生涯中,最佩服的老師。大概餘生再沒有機會在京港兩地求學,讃人罵人,心到口到,暢所欲言。

那年秋季,他教的是社會學理論(Sociological Theory),是社會學裏比較理論和抽象的一門課,但很重要,無論是研究生課程還是本科生課程,都是必修課。

先講香港C大學研究生課程的副教授C君,也是教類似科目的。他上課從來不帶筆記或講稿,只是拿幾支寫白版用的筆,間中寫點東西,總之一講便是三個小時,但沒有悶場,香港俗語叫“有料到”。

謝老師嘛,每次都帶厚厚的、舊而不殘的講稿,每次講課之前,都把大綱寫在白版上,邊看稿邊發揮。

論觀賞性,C君的課比謝老師更勝一籌,論感染力,C君卻被拋諸千萬哩外,皆因一個是在“紅館”表演“棟篤笑”(香港式的相聲)的黃子華,一個是經驗過大馬士革事件的保祿(保羅,St. Paul)。

(待續)

Monday, December 8, 2008

49.梁漱溟



晚年時的梁漱溟


節錄自“百度百科”:

“梁漱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學者、哲學家、思想家、活動家、政治家,諸多名號後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梁漱溟。一直以來這都是政學兩界人士爭論不休的一個問題,在國家圖書館裏,博碩士論文以梁漱溟為研究物件的專著超過了數十種。

。。。梁漱溟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6歲啟蒙讀書,但還不會穿褲子;上了四所小學,學的是ABCD。1912年他19歲時,參加了中國革命同盟會京津支部,成為了一個革命者,隨後又當了《民國報》的編輯及外勤記者,專跑國會,研究西方政治體制在中國的應用。但是,同一段時間,他卻因人生問題所困擾兩度欲自殺,曾拒婚、茹素,入迷佛學,一度想出家當和尚。梁瀨溟曾對學生說“我與哲學無緣。我不懂什麼叫哲學。我就是這樣,誤打誤撞地進了哲學的門。”“他自己說他是一個問題中人,不斷在問題中生活,佛學也好,儒學也好,西方的理論也好,都是為了解決他的問題。

。。。只有中學畢業文憑,卻被蔡元培請到全國最高學府北京大學教印度哲學;在城市出生成長,然而長期從事鄉村建設;一生致力於研究儒家學說和中國傳統文化,是著名的新儒家學者,可是卻念念不忘佛家生活。。。一生不斷追求的兩個問題:一是人生問題,即人活著為什麼;二是中國問題,即中國向何處去。”


節錄自《梁漱溟選集》(陳來編,吉林人民出版社):

“梁漱溟少年時受新式教育,未曾讀過四書五經。。。青年時代思想激進,堅決贊護共和制度。而在文化和人生態度上,他從1912年開始信奉佛教,但從1921年開始,放棄出家的嚮往,歸反於儒家的生活方式,投入到社會改造的實踐。也正是在這一年,他的《東西文化及其哲學》出版了。

。。。從社會政治思想來看,在本質上,梁漱溟是個社會主義者。從文化的整體來看,梁漱溟既要西方化,又要社會主義,也要儒家和東方文化。。。他所主張的,是政治上的憲政主義、經濟上的社會主義、文化上的多元主義。”

Sunday, December 7, 2008

48.八的歲月

八歲時,只知男孩上廁所便要去男廁,女孩要到女廁,但從來不知道女廁與男廁有什麼不同,更不知道女孩與男孩之分別。

十八歲前,在“齋校”成長,只以男孩為伴,生活就是環繞著讀書、教堂、足球、籃球、足球機、桌球、乒乓球、露營、遠足、BBQ。。。沒有別的,但已很精彩,無悔。“索K界女”與我無緣。

二十八歲時,才知道很多女人都很可愛 ––– 皆因荷爾蒙運作正常。

三十八歲前,才知道女人可惡 ––– 因為有些上司不是男人,荷爾蒙運作更正常也於事無補。

四十八歲時,再次有人提醒,無論男女,都是“可愛的” ––– 德蘭修女:“當我只顧判斷人家時,就沒時間去愛他/她們。”

五十八歲前。。。

六十八歲時。。

七十八歲前。

Saturday, December 6, 2008

47.戰利品 II



60年代英國的流行雜誌,06年跳蚤市場的價錢:每本一英鎊
(上:1960年1月; 下: 1965年 9月)


戰利品中包括:首日封、有收藏價值的“針頂”、 “針頂”陳列架(見前文圖)、紀念幣、郵票和一些60年代的流行雜誌。整個跳蚤市場的流覽過程中,最有意思的,是跟賣首日封的老伯和賣“針頂”的年輕夫婦閒談。

年輕夫婦很健談,且對每位顧客,無論光顧與否,都很有禮;就每個“針頂”的 “歷史”解釋的十分細,是用心把這至愛介紹給新主人;不硬銷,只隨緣,有緣者,打折兼多送幾個“針頂”,大團圓結局。

老伯不單只一人,是三五知己成群,都是賣首日封和紀念幣等的。這班老頭兒邊賣貨邊侃大山,談笑風生,挺好玩的。閒談中,得知其中一人年輕時開始收集紀念幣和郵票等,手中稍為有點收藏價值的,都不會拿到跳蚤市場那邊賣 –– 所以我可以用幾十便士買到的,極其量是1974年發行Winston Churchill的首日封。羡慕吧!可知老人家怎麼處理賣二手貨賺回來的錢?買啤酒去!

Friday, December 5, 2008

46.香港政府真的那麼不濟嗎?

社會上,罵政府的人越來越多,管道多了是原因之一。本來今天應該把“戰利品 II”放在網誌裏,但看完電視節目“議事論事”後,我不得不在這裏吐一吐。

看一件極簡單的事情,至少有兩個角度:正面和反面;處理一件極簡單的事情,至少有兩個方法:處理和不處理。所以,我們有四個角度去看一件極簡單的事情的處理方法:正面處理、正面不處理、反面處理和反面不處理。就舉香港政府用包機接載在泰港人為例,做法可以是正面處理 – 衡量形勢,再決定租用包機(假設形勢真的需要包機);正面不處理 – 不租用包機,待航空公司與在泰港人自行配對;反面處理 – 第一時間,不由分說,不惜動用公款,租用包機;反面不處理 – 基於任何負面原因(比方說,官員瘋了,想氣弄香港人),總之就不租用包機。

香港政府本來就在不同階段,採用了正面的方法,即正面不處理和正面處理,在我來說,合情合理兼恰到好處。以泰國近年的政治事件為參考,這次也不會弄到大暴動甚或內戰的地步,果真要用包機“撤僑”嗎?泰國這次政治事件,是一兩天內突發的嗎?自由行的人出發前不應有心理準備和應變計畫嗎?幹嘛要政府什麼都理,連你在外面快活得不夠時,也要派專機接你回家才夠體面嗎?

老實說,假如香港政府第一時間,不由分寸,租用包機,而事後機場重開(事實亦然),肯定有人大罵政府反應過敏,在金融海嘯期間,還亂花金錢。無論政府如何做,總會挨批挨駡,恰恰因為一件極簡單的事情,會有多元視角和做法,沒絕對的、清晰的和簡單的解決方案 –– 何況香港政府要處理的並不簡單。問題是:香港政府真的那麼不濟嗎?我們真的要每事批每事罵,非矮化政府不可?你用心何在?

香港人,你今天罵得爽,看你他朝如何自食其果。真正無能的會上台,香港被邊沿化及超趕;人與人間更缺乏信任,於是更傾向與狗為伍;長期處於有冤無路訴的狀態(別以為你的另一半可以做點什麼,他/她可能與你分手前,已是人家的另一半),瘋了不成,也逃不過癌魔借生活壓力的攻擊。

市民社會(civil society)這西方歷史經驗的社會模式適合在中國人社會裏建構成一種實體嗎?我很懷疑。

Thursday, December 4, 2008

45.戰利品 I


跳蚤市場內人頭湧湧


戰利品之一、二、三


罵人罵得太多會有點累,也是時候收斂一下,積福也![我永遠不明白為什麼有些狗可以吠過不停的。]

咱們就來第一道前菜,看看06年德國之旅(見前文31號),除了到Druckräume(“針房”Injection House)開眼界外,還有什麼其他收穫。

英國倫敦市西南面,有一個小鎮,叫Kingston(Upon Thames),當年(06年)每兩週左右的星期日,在鎮中某處,當地社區組織便會辦一次二手跳蚤市場,讓大家測試一下自己的運氣 – 財運或“物運”。Agnosticynic 06年的確走運,拿到免費來回香港 – 倫敦機票(全包,連稅)之餘,還從德國回香港途經倫敦的Kingston時,巧遇這旅行者夢寐以求的本土盛會。

(待續)